第十三章：第三日·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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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很近，但卻似乎壓的很低，帶著些許冰冷和怨毒在李天瀾耳邊響起，本是清冽性感的嗓音，可語調卻陰冷的如同地獄中的陰風。
李天瀾猛地轉頭。
在他身後不到十米的地方，一道性感豐滿的窈窕身影安靜的站在那，很沈靜的跟李天瀾對視著。
李天瀾眼神中的異色一閃而逝。
眼前的女子從各方面來說都當得起絕妙佳人四個字，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豐腴而勻稱，緊身的白色套裙輕巧的貼在她身上，酥胸蜂腰翹臀在套裙的包裹下展現的淋漓盡致，套裙裙擺很短，一雙雪白細膩的修長美腿暴露在清晨的陽光中，似乎閃爍著醉人的柔和光澤，她踩著一雙將近十公分的高跟鞋，讓她的雙腿顯得愈發筆直誘人，誘惑無限。
這是一個看上去大概在二十六七歲的女子，恰到好處的五官略施粉黛，有種令人十分驚艷的魅力，輕柔的風拂動她的些許長發，女人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攏了攏，嘴角笑意揚起，笑的嫵媚而嬌柔。
李天瀾一時間無法形容對方到底是風情萬種還是別的什麽，因為對方誘人的裝束和嫵媚的笑容下，她的氣質始終都是高傲的，甚至可以說是聖潔。
這是一個李天瀾並不陌生的女人。
他看到過她的鋒芒強勢，看到過她的柔弱艱辛，看過她的無助堅持，而在這個早上，他看到的是對方的嫵媚與高傲。
李天瀾沒有怎麽關註過她，之前寥寥的幾次見面，她總覺得對方身上的一切都是表象，無論她表現出什麽姿態，她的眼睛裏似乎都只有麻木，和死寂，仿佛這才是她的本質。
“杜...”
李天瀾張了張嘴，一時間忘記了對方的具體名字，只能含糊過去道：“杜學姐？”
“我叫杜寒音。”
女人輕笑了聲，清冽的聲音愈發嬌柔，不得不說她表現出來的氣質著實有些獨特，高傲與嫵媚並存，很容易激發男人的征服欲望，只不過李天瀾如今基本已經可以對這種魅力免疫，不是他清高，他現在的狀態似乎真的如同李拜天所說的那般，成了悲劇。他在女人方面的起點著實太高了些，占有了秦微白，扒光過北海王氏小公主的衣服，如今就是在身邊，同樣也又一個堪稱絕色的未婚妻，杜寒音雖然也是實打實的美人，可李天瀾卻有些瞧不上眼了。
杜寒音。
李天瀾點了點頭，對於這位天空學院留校的老生，他確實沒有太多的關註，比較鮮明的印象就是在入學演習中，當他在逃避天空學院原教導處副主任劉秀威的追殺的時候，杜寒音帶著一個並不如何出色的小團隊成功重創了李拜天，再有就是在第一節實戰課中跟王月瞳打成了平手。
杜寒音似乎很得北海王氏的妖姬看重，入學演習中那一次偷襲就是因為妖姬的插手才讓王月瞳李拜天幾人不在追究。
至於其他印象，那就沒了。
而且秦微白特意給他準備了一份有關於天空學院重點師生的名單，名單上包括了也並沒有杜寒音的名字，所以兩人雖然可以算是同班，但李天瀾對她卻沒有什麽深刻印象。
他也從未想到過，杜寒音會知道鳳凰閣。
對於這麽一個不為人知的勢力，李天瀾本能的警惕，江上雨當初要殺他，最大的動機就是因為鳳凰閣的某一個人，李天瀾不知道自己跟對方有什麽關系，但起碼在江上雨心裏，對方是認為跟自己有關關系的，至少也是未來很有可能發生交集。
而且東城家族的提醒，尤其是那種難以啟齒的提醒似乎也說明了問題。
尤其是他和秦微白談起鳳凰閣的時候，秦微白的神色也明顯有些不對勁。
這一切都在說明，鳳凰閣絕對不簡單。
昆侖城此次在東島的暗中投入，難道就是鳳凰閣嗎？
江上雨的殺機，公孫起的警告，東城家族的難以啟齒，王釗亮的提醒。
這一切聯系起來似乎有跡可循，但李天瀾卻總覺得其中少了一些很關鍵的線索。
他沈吟著，很溫和的看著面前的杜寒音，輕聲道：“學姐知道鳳凰閣？”
“不知。但是聽說過，跟昆侖城有關。”
杜寒音搖了搖頭，很清秀的眉毛驟起，像是在猶豫。
“聽誰所說？”
李天瀾直接問道，昆侖城成立二十年的時間，與之有關的鳳凰閣卻鮮有人知，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正常現象。
“仇敵。”
杜寒音語氣詭異，有種淡淡的殺意在空氣中彌漫，她能看出李天瀾如今的鄭重，但最終卻是一嘆：“我知道鳳凰閣，但無非就是聽人提起過一句而已，知道的並不比少城主多多少。”
李天瀾蹙眉，直接道：“學姐能不能說的詳細一些？”
杜寒音沒說話，也不曾走近，她一直站在原地，跟李天瀾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彼此間像是在閑聊，又有些對峙的味道。
這位無論姿色氣質都堪稱尤物的學姐今日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之前輕聲細語，姿態擺的也很低，可此時此刻，在短暫的猶豫之後，李天瀾卻明顯察覺到對方的眼神變了，那是一種審視的目光，審視著他這個嘆息城少主，似乎想確定什麽。
李天瀾靜靜的等著，一言不發，安靜的沒有半點鋒芒和氣場，內斂到了極致。
“大概六個月之前。”
杜寒音終於開口，清冽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幹澀：“我在中洲西北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襲擊，當時我逃亡了將近三百裏才逃過一劫，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當時是想活捉我，不曾下死手。那是兩個燃火境巔峰的高手，隸屬於昆侖城的某個核心的下屬機構。在我傷重之時，他們提起過鳳凰閣。”
杜寒音語氣頓了頓，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才緩緩道：“當時他們的原話是：你這麽會伺候男人，幹脆把你送到鳳凰閣算了。杜家的大小姐，想必很多人都有興趣嘗一嘗味道的。”
李天瀾猛地挑了挑眉。
伺候男人？鳳凰閣？
他內心思緒湧動，看著面前風姿綽約一襲潔白套裙的杜寒音，眼神本能的變得有些古怪。
“不用這麽看我。”
杜寒音突然嫵媚一笑，甜膩甜膩的，可一直都顯得很麻木的眼神卻有些淒然：“我確實很會伺候男人。我想在這方面我是有天賦的吧？呵...在天空學院，一年多的時間我有過九個男人，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用過我的男人沒有一個說我不好的。”
她粉嫩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嬌艷的紅唇，媚眼如絲，卻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淒然和絕望，那是剛剛愈合的傷疤被生生揭開的疼痛和淒厲，平靜中透著刻骨銘心的瘋狂。
杜寒音看著李天瀾的眼睛，甜笑道：“學弟，你想不想嘗嘗我的味道？想怎麽玩都可以。”
李天瀾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那是一雙幽深到極致的眼睛，猶如星空，猶如深淵，隱約間帶著一種浩瀚而沈寂的力量。
在這雙眼睛裏，杜寒音沒有看到情欲，也沒有看到鄙夷。
只有平靜。
“學姐有苦衷吧？”
李天瀾突然開口道。
杜寒音死死咬著嘴唇，倔強的跟李天瀾對視著，沒有說話。
本以為自己的靈魂和肉體早已麻木，本以為過去猶如噩夢一樣的屈辱畫面早已沈澱，可在這雙年輕卻又深邃的眼睛面前，杜寒音卻詫異的發現自己在顫抖，過去所有的屈辱和絕望瘋狂的傳遞到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視線逐漸模糊，她只是緊緊握著顫抖的拳頭，咬著嘴唇，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平靜驕傲，以及她最討厭的所謂嫵媚。
李天瀾掏出一支煙點燃，怔怔出神。
這一刻他突兀的想到了自己。
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尚未入世之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少主，是李氏的少主。
他深吸一口香煙，自嘲一笑。
沒有在絕境中掙紮過的人，根本就不會理解那種明明很絕望卻總是想要去抗爭的無助和倔強，也不會感受到那種看到些許希望後的瘋狂和怨氣。
人生的道路從來都不曾平坦，在坎坷之中進進退退，摔倒，墜落，受傷，流血，有些人在前行中或許會放棄一切，但只要還在堅持，那麽他們的內心勢必會有一個堅持到底的理由。
李天瀾如此。
杜寒音，也是如此。
“西北杜家...”
幽夢輕輕開口，看著杜寒音，語氣覆雜道：“你是杜家的大小姐？”
杜寒音點點頭，又搖搖頭，自嘲道：“哪還有什麽西北杜家？哪還有什麽大小姐？孤魂野鬼而已。”
李天瀾看了看幽夢，當著杜寒音的面，他也沒什麽遮掩，直截了當的問道：“杜家是怎麽回事？”
幽夢看了看杜寒音，在對方的沈默中，她搖了搖頭道：“西北杜家，原本可以說是中洲的一線豪門，甚至還要強盛一些，在中洲西北區域根深蒂固，影響力極大，家主杜遠山也是中洲曾經少數的半步無敵境高手之一，不過自從杜遠山當初跟江家的江山競爭九州上將的位置失敗後，杜家便開始走下坡路，先是內部不和，隨後杜遠山被刺殺，杜家也在一片混亂中被太子集團和特戰集團聯手抹除了。”
幽夢的聲音沒什麽起伏，只是很尋常的訴說著她所知道的故事：“這當中可能有些隱情，不過對於這些，嘆息城是不太關註的，也沒怎麽調查過。”
杜家當初的倒塌堪稱轟轟烈烈，整個中洲都鬧的沸沸揚揚，幽夢雖然不關註這些，但不代表她蠢，之前懶得想，可現在李天瀾成了他們的少城主，而且又開始跟杜家接觸，稍微想想，她大致也能推測出一些東西，只不過不太敢肯定：“杜家覆滅大概是在三年多前，杜遠山是在更早一些的時間被刺殺，他當初也是中洲的十大高手之一。跟學院派走的很近，算是學院派的超級高手之一，當時有傳聞，在他和江山競爭九州上將失敗之後，學院派本來是打算將杜遠山調到華亭，接替莊華陽擔任天空學院校長的，只不過...”
她的還沒說完， 但李天瀾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學院派如今可以說是站在中洲制高點上的集團。
可是三年多前卻並非如此，那應該是學院派在沖擊制高點的最敏感時期，中洲大勢由太子集團把持，中洲的最顯赫的權柄在新老交替之際，杜家的覆滅，難道是太子集團在退出權力制高點時跟特戰集團聯手進行的大動作？
如果覆蓋了整個中洲西北區域，那這動作確實不小。
李天瀾冷笑著，眼神凜冽。
太子集團，這個中洲的龐然大物在上下之前，還真是都伴隨著血腥啊。
杜家的覆滅毫無疑問成全了北疆的江家，成全了江上雨的家族，只不過李天瀾想不通當時學院派為何沒有阻止，學院派在特戰系統本就極為弱勢，杜遠山身為半步無敵境高手，絕對是學院派的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杜家又是真正的豪門，怎麽可能說覆滅就覆滅?哪怕杜遠山被刺殺，他們也應該拿出一個保護的態度來才對。
對於李天瀾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麽歷史問題，因為他如今雖然是嘆息城的少城主，但卻也暫時加入了學院派，未來更是學院派在特戰系統中的代表人物，杜家的遭遇難免會讓李天瀾內心疑惑，想要知道學院派在關鍵時刻對他的態度。
杜家覆滅的那段時期，學院派領袖李華成也即將邁出最後一步，但李天瀾卻不相信當時的學院派當真無暇他顧。
“學院派當時是什麽態度？”
李天瀾看著杜寒音問道，這種問題對於幽夢這種散仙人物來說根本不可能知道答案，杜寒音作為當事人，應該比較了解才對。
“能有什麽態度？”
杜寒音冷幽幽道：“太子集團和特戰集團同時出手，其他集團也拿到了好處，那種敏感時期，學院派怎麽可能會有明確的態度？少城主，你不是跟東城家族有婚約嗎？東城夫人白清淺當初能成為秦州總督，就是豪門集團拿到的好處之一！”
“更何況...學院派也並非一無所獲。杜家雖然沒了，但近幾年他們卻一直都在經營西北，放棄了西北特戰系統的話語權，他們在其他方面得到的更多。幾個月前，白總督從秦州去了關東，秦州行省也落入他們的掌控中了，呵，豪門興衰？在他們那些大人物眼裏，不過就是純粹的交易而已。”
豪門興衰，不過是交易。
在大勢之下，一家家的豪門，無非就是棋子。
李天瀾眼神清亮，看著面前的杜寒音問道：“恨嗎？”
很顯然，杜家的覆滅同樣毀滅了杜寒音的人生，豪門千金，在天空學院本也是身份不凡，結果卻變成了什麽？一年多時間，有過九個男人。
絕境之中，比起男人，女人往往要面對更大的羞辱。
“你說呢？”
杜寒音淡淡道：“在上一屆的天空學院中，我本是最強者之一，年青一代十大高手中也有我的席位，我和我哥哥，我的未婚夫本來想要在天空學院中奪魁，重振杜家的聲望，可結果呢？我的未婚夫為了前途殺了我哥哥，我本來身具風脈，卻也被他廢掉，實力從燃火境跌落到了凝冰境，十二次任務，八次失敗，學分一度成為負數。為了一個月最基本的幾十個學分，我要主動去勾引一些強大的男人，如果你是我，你恨不恨？”
“所以你今日來找我...”
李天瀾笑道：“是想借嘆息城的手為你覆仇？”
他不奇怪杜寒音的選擇，這個選擇或許不好，但只要她想覆仇，這就是杜寒音唯一的選擇。
杜寒音自己的仇恨還好說，她那位背叛了她的未婚夫在如何強勢，也是上一屆的學員，暫時不會有太大的成就，可杜家的仇恨，目標卻是昆侖城和太子集團，從這一點來說，李天瀾和她的目標是一致的，在他的身份曝光並且成為了嘆息城的少主之後，杜寒音來找他可謂順理成章。
最起碼目前整個中洲，跟昆侖城真的有不可化解的仇怨，而且未來有可能能夠有實力有勢力有潛力去覆仇的人，只有他自己。
北海王氏的妖姬雖然看中杜寒音，但那多半是出於私人的同情，北海王氏這個龐然大物也不可能為了杜寒音去跟昆侖城死磕，且不說現在北海王氏和昆侖城正在秘密謀劃什麽，就算兩者沒什麽貓膩，杜寒音本人也沒有值得北海王氏出手的價值。
“我想加入嘆息城，追隨在你身邊，磨礪自己的武道。”
杜寒音直直的看著李天瀾：“至於覆仇，我們有著相同的仇人。”
“確實。”
李天瀾點頭：“但我憑什麽答應你？我和昆侖城有恩怨，但不代表我要將每一個跟昆侖城有恩怨的人都拉攏到嘆息城。無論我是少城主也好，是李天瀾也好，現在我站在弱勢方，收留你，我要承擔風險。所以，雖然很難聽，但我必須要說，不管是現在自保，還是將來覆仇，我身邊不會留下無用之人。”
“我有我的價值。”
杜寒音並沒有尷尬和慌亂，她清冽的聲音透著沈穩，顯得底氣十足。
李天瀾挑了挑眉，不動聲色。
“首先是我的身份。杜家雖然覆滅，但畢竟還有一些叔叔伯伯願意給我幫助，在天空學院他們無能為力，但出了天空學院，這是很寶貴的財富。特別是如果我可以加入嘆息城，這種人脈的效果會更加明顯。杜家聲勢集中在西北，少主畢業後如果想在西北成立自己的根基，我手中的人脈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杜寒音聲音愈發震驚，她認真的看著李天瀾，繼續道：“只要少主的表現足夠驚艷，日後就是親自組建一個集團，也並非不可能。”
李天瀾臉色不動，而是認真思索。
組建一個集團太過遙遠，他還沒有想過，甚至在哪裏成立自己的根基，他都還在猶豫。
目前東皇殿的根基自然是在華亭，可華亭短時間內註定不可能成為李天瀾的後花園，中洲內部如果有大勢匯聚，那麽在各大集團關註中的華亭自然是其中的焦點，在輪回宮跟他漸行漸遠的情況下，僅憑嘆息城，他根本不可能獨自掌控華亭，在這件事情上，學院派的態度甚至都會很含糊，能夠在華亭一片區域內成立一片根基，在各大勢力的博弈中尋求發展就已經是最好的局面。
李天瀾的目光不可能局限在華亭，但目前的情況是，除了華亭，他該向何處開拓已經成了很大的問題。
無論是道門奇人玄玄子指點他去吳越，還是玄學宗師無為大師建議他去江浙，那都屬於東南集團的地盤，妄動只會迎來北海王氏的打擊。
至於東北，他身為嘆息城的少城主，怎麽也不可能去跟嘆息城爭奪什麽。
西南被太子集團占據。
南方則是特戰集團近年來開拓的重中之重。
至於西北，如果站在特戰系統的角度上來說，那幾乎可以算是昆侖城的大本營，可如果站在全局高度來看，學院派的勢力同樣也不弱，利用學院派在西北的政治力量在特戰系統中擊敗昆侖城，這更容易獲得學院派的支持，這確實是不錯的選擇，可那等於是跟昆侖城正面死磕，最需要的是實力。
天空學院三年，如果李天瀾可以到達驚雷境巔峰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去西北，但李天瀾自己也知道，三年內到達驚雷境巔峰根本就不太現實。
李天瀾搖了搖頭，他如今提升實力的速度完全影響了他今後的道路，對於這個問題，他暫時不想去過多考慮，不過杜寒音的說法，確實也證實了她的價值。
對於北海王氏而言或許不算什麽，可對他來說卻很重要。
“繼續。”
他垂下眼皮，淡淡道。
“我的身體。”
杜寒音性感的聲音中透著說不出的殘酷和決絕：“我自認自己姿色還算不錯，而且我不止會伺候男人，還會勾引男人，只要可以覆仇，我願意付出一切。少主如果願意的話，我也願意為少主組建一個屬於少主的鳳凰閣。”
鳳凰閣...
李天瀾至今沒有弄清楚這個組織的情況，不過根據杜寒音提供的線索，他卻知道了鳳凰閣的部分功能，無論這個組織再怎麽神秘，最起碼它的一項功能是伺候男人。
如果這就是全部的話，李天瀾並不覺得這個組織能在這次長島之戰中帶給自己什麽威脅。
他沈默著，等著杜寒音繼續說。
“還有我的戰力。”
杜寒音輕輕伸出手，在她纖細白嫩的手指上，一條火苗突兀的浮現，很細微的火光，但附近正片空氣卻轟的一聲扭曲起來，那種溫度太過熾熱，扭曲的空氣中，杜寒音的身體仿佛都變得模糊起來。
火光逐漸擴大，這一刻的杜寒音在火光之中耀眼的猶如浴火重生的鳳凰，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即便李天瀾都有些動容的強大氣息。
幽夢略微變色，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的風脈被廢掉之後，又恢覆了？”
“不能算是恢覆，應該說是變異，因為這條風脈比之前更加強大。”
杜寒音緩緩道。
李天瀾深深呼吸，眼神逐漸變得認真起來。
“我曾經就在燃火境，雖然跌落到了凝冰境，但隨著風脈變異，我的實力也重回巔峰，少主，給我時間，我不會輸給任何人。”
火光中，杜寒音的眼神清晰透亮，所有的麻木都在消退。
這就是她的價值。
“少主，劫或許會對她很感興趣。”
幽夢語氣嚴肅的說道，劫是黑暗世界唯一的雙風脈超級刺客，對於變異的風脈，他肯定會研究一下。
李天瀾沈默著，良久，他才淡淡道：“你受北海王氏妖姬看重，為我不喜，這次長島之戰，我希望你能拿出一個態度。”
杜寒音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點頭道：“我明白。”
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幽夢掏出手機接聽，說了兩句後皺了皺眉，隨即掛斷了電話。
“少主，軍師和公孫起同時簽署了偵查命令，他們希望嘆息城可以派遣精銳偵查三號防區周圍的其他勢力，北海王氏和昆侖城也收到了同樣的命令。”
幽夢看著李天瀾問道：“我們派誰去？”
偵查之後，也就意味著決戰在即了。
李天瀾瞳孔微微收縮了下。
陽光下，他站起身道：“我去。”
他看了看杜寒音，瞇起眼睛道：“你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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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瀾猛地轉頭。
在他身後不到十米的地方，一道性感豐滿的窈窕身影安靜的站在那，很沈靜的跟李天瀾對視著。
李天瀾眼神中的異色一閃而逝。
眼前的女子從各方面來說都當得起絕妙佳人四個字，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豐腴而勻稱，緊身的白色套裙輕巧的貼在她身上，酥胸蜂腰翹臀在套裙的包裹下展現的淋漓盡致，套裙裙擺很短，一雙雪白細膩的修長美腿暴露在清晨的陽光中，似乎閃爍著醉人的柔和光澤，她踩著一雙將近十公分的高跟鞋，讓她的雙腿顯得愈發筆直誘人，誘惑無限。
這是一個看上去大概在二十六七歲的女子，恰到好處的五官略施粉黛，有種令人十分驚艷的魅力，輕柔的風拂動她的些許長發，女人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攏了攏，嘴角笑意揚起，笑的嫵媚而嬌柔。
李天瀾一時間無法形容對方到底是風情萬種還是別的什麽，因為對方誘人的裝束和嫵媚的笑容下，她的氣質始終都是高傲的，甚至可以說是聖潔。
這是一個李天瀾並不陌生的女人。
他看到過她的鋒芒強勢，看到過她的柔弱艱辛，看過她的無助堅持，而在這個早上，他看到的是對方的嫵媚與高傲。
李天瀾沒有怎麽關註過她，之前寥寥的幾次見面，她總覺得對方身上的一切都是表象，無論她表現出什麽姿態，她的眼睛裏似乎都只有麻木，和死寂，仿佛這才是她的本質。
“杜...”
李天瀾張了張嘴，一時間忘記了對方的具體名字，只能含糊過去道：“杜學姐？”
“我叫杜寒音。”
女人輕笑了聲，清冽的聲音愈發嬌柔，不得不說她表現出來的氣質著實有些獨特，高傲與嫵媚並存，很容易激發男人的征服欲望，只不過李天瀾如今基本已經可以對這種魅力免疫，不是他清高，他現在的狀態似乎真的如同李拜天所說的那般，成了悲劇。他在女人方面的起點著實太高了些，占有了秦微白，扒光過北海王氏小公主的衣服，如今就是在身邊，同樣也又一個堪稱絕色的未婚妻，杜寒音雖然也是實打實的美人，可李天瀾卻有些瞧不上眼了。
杜寒音。
李天瀾點了點頭，對於這位天空學院留校的老生，他確實沒有太多的關註，比較鮮明的印象就是在入學演習中，當他在逃避天空學院原教導處副主任劉秀威的追殺的時候，杜寒音帶著一個並不如何出色的小團隊成功重創了李拜天，再有就是在第一節實戰課中跟王月瞳打成了平手。
杜寒音似乎很得北海王氏的妖姬看重，入學演習中那一次偷襲就是因為妖姬的插手才讓王月瞳李拜天幾人不在追究。
至於其他印象，那就沒了。
而且秦微白特意給他準備了一份有關於天空學院重點師生的名單，名單上包括了也並沒有杜寒音的名字，所以兩人雖然可以算是同班，但李天瀾對她卻沒有什麽深刻印象。
他也從未想到過，杜寒音會知道鳳凰閣。
對於這麽一個不為人知的勢力，李天瀾本能的警惕，江上雨當初要殺他，最大的動機就是因為鳳凰閣的某一個人，李天瀾不知道自己跟對方有什麽關系，但起碼在江上雨心裏，對方是認為跟自己有關關系的，至少也是未來很有可能發生交集。
而且東城家族的提醒，尤其是那種難以啟齒的提醒似乎也說明了問題。
尤其是他和秦微白談起鳳凰閣的時候，秦微白的神色也明顯有些不對勁。
這一切都在說明，鳳凰閣絕對不簡單。
昆侖城此次在東島的暗中投入，難道就是鳳凰閣嗎？
江上雨的殺機，公孫起的警告，東城家族的難以啟齒，王釗亮的提醒。
這一切聯系起來似乎有跡可循，但李天瀾卻總覺得其中少了一些很關鍵的線索。
他沈吟著，很溫和的看著面前的杜寒音，輕聲道：“學姐知道鳳凰閣？”
“不知。但是聽說過，跟昆侖城有關。”
杜寒音搖了搖頭，很清秀的眉毛驟起，像是在猶豫。
“聽誰所說？”
李天瀾直接問道，昆侖城成立二十年的時間，與之有關的鳳凰閣卻鮮有人知，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正常現象。
“仇敵。”
杜寒音語氣詭異，有種淡淡的殺意在空氣中彌漫，她能看出李天瀾如今的鄭重，但最終卻是一嘆：“我知道鳳凰閣，但無非就是聽人提起過一句而已，知道的並不比少城主多多少。”
李天瀾蹙眉，直接道：“學姐能不能說的詳細一些？”
杜寒音沒說話，也不曾走近，她一直站在原地，跟李天瀾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彼此間像是在閑聊，又有些對峙的味道。
這位無論姿色氣質都堪稱尤物的學姐今日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之前輕聲細語，姿態擺的也很低，可此時此刻，在短暫的猶豫之後，李天瀾卻明顯察覺到對方的眼神變了，那是一種審視的目光，審視著他這個嘆息城少主，似乎想確定什麽。
李天瀾靜靜的等著，一言不發，安靜的沒有半點鋒芒和氣場，內斂到了極致。
“大概六個月之前。”
杜寒音終於開口，清冽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幹澀：“我在中洲西北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襲擊，當時我逃亡了將近三百裏才逃過一劫，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當時是想活捉我，不曾下死手。那是兩個燃火境巔峰的高手，隸屬於昆侖城的某個核心的下屬機構。在我傷重之時，他們提起過鳳凰閣。”
杜寒音語氣頓了頓，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才緩緩道：“當時他們的原話是：你這麽會伺候男人，幹脆把你送到鳳凰閣算了。杜家的大小姐，想必很多人都有興趣嘗一嘗味道的。”
李天瀾猛地挑了挑眉。
伺候男人？鳳凰閣？
他內心思緒湧動，看著面前風姿綽約一襲潔白套裙的杜寒音，眼神本能的變得有些古怪。
“不用這麽看我。”
杜寒音突然嫵媚一笑，甜膩甜膩的，可一直都顯得很麻木的眼神卻有些淒然：“我確實很會伺候男人。我想在這方面我是有天賦的吧？呵...在天空學院，一年多的時間我有過九個男人，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用過我的男人沒有一個說我不好的。”
她粉嫩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嬌艷的紅唇，媚眼如絲，卻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淒然和絕望，那是剛剛愈合的傷疤被生生揭開的疼痛和淒厲，平靜中透著刻骨銘心的瘋狂。
杜寒音看著李天瀾的眼睛，甜笑道：“學弟，你想不想嘗嘗我的味道？想怎麽玩都可以。”
李天瀾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那是一雙幽深到極致的眼睛，猶如星空，猶如深淵，隱約間帶著一種浩瀚而沈寂的力量。
在這雙眼睛裏，杜寒音沒有看到情欲，也沒有看到鄙夷。
只有平靜。
“學姐有苦衷吧？”
李天瀾突然開口道。
杜寒音死死咬著嘴唇，倔強的跟李天瀾對視著，沒有說話。
本以為自己的靈魂和肉體早已麻木，本以為過去猶如噩夢一樣的屈辱畫面早已沈澱，可在這雙年輕卻又深邃的眼睛面前，杜寒音卻詫異的發現自己在顫抖，過去所有的屈辱和絕望瘋狂的傳遞到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視線逐漸模糊，她只是緊緊握著顫抖的拳頭，咬著嘴唇，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平靜驕傲，以及她最討厭的所謂嫵媚。
李天瀾掏出一支煙點燃，怔怔出神。
這一刻他突兀的想到了自己。
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尚未入世之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少主，是李氏的少主。
他深吸一口香煙，自嘲一笑。
沒有在絕境中掙紮過的人，根本就不會理解那種明明很絕望卻總是想要去抗爭的無助和倔強，也不會感受到那種看到些許希望後的瘋狂和怨氣。
人生的道路從來都不曾平坦，在坎坷之中進進退退，摔倒，墜落，受傷，流血，有些人在前行中或許會放棄一切，但只要還在堅持，那麽他們的內心勢必會有一個堅持到底的理由。
李天瀾如此。
杜寒音，也是如此。
“西北杜家...”
幽夢輕輕開口，看著杜寒音，語氣覆雜道：“你是杜家的大小姐？”
杜寒音點點頭，又搖搖頭，自嘲道：“哪還有什麽西北杜家？哪還有什麽大小姐？孤魂野鬼而已。”
李天瀾看了看幽夢，當著杜寒音的面，他也沒什麽遮掩，直截了當的問道：“杜家是怎麽回事？”
幽夢看了看杜寒音，在對方的沈默中，她搖了搖頭道：“西北杜家，原本可以說是中洲的一線豪門，甚至還要強盛一些，在中洲西北區域根深蒂固，影響力極大，家主杜遠山也是中洲曾經少數的半步無敵境高手之一，不過自從杜遠山當初跟江家的江山競爭九州上將的位置失敗後，杜家便開始走下坡路，先是內部不和，隨後杜遠山被刺殺，杜家也在一片混亂中被太子集團和特戰集團聯手抹除了。”
幽夢的聲音沒什麽起伏，只是很尋常的訴說著她所知道的故事：“這當中可能有些隱情，不過對於這些，嘆息城是不太關註的，也沒怎麽調查過。”
杜家當初的倒塌堪稱轟轟烈烈，整個中洲都鬧的沸沸揚揚，幽夢雖然不關註這些，但不代表她蠢，之前懶得想，可現在李天瀾成了他們的少城主，而且又開始跟杜家接觸，稍微想想，她大致也能推測出一些東西，只不過不太敢肯定：“杜家覆滅大概是在三年多前，杜遠山是在更早一些的時間被刺殺，他當初也是中洲的十大高手之一。跟學院派走的很近，算是學院派的超級高手之一，當時有傳聞，在他和江山競爭九州上將失敗之後，學院派本來是打算將杜遠山調到華亭，接替莊華陽擔任天空學院校長的，只不過...”
她的還沒說完， 但李天瀾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學院派如今可以說是站在中洲制高點上的集團。
可是三年多前卻並非如此，那應該是學院派在沖擊制高點的最敏感時期，中洲大勢由太子集團把持，中洲的最顯赫的權柄在新老交替之際，杜家的覆滅，難道是太子集團在退出權力制高點時跟特戰集團聯手進行的大動作？
如果覆蓋了整個中洲西北區域，那這動作確實不小。
李天瀾冷笑著，眼神凜冽。
太子集團，這個中洲的龐然大物在上下之前，還真是都伴隨著血腥啊。
杜家的覆滅毫無疑問成全了北疆的江家，成全了江上雨的家族，只不過李天瀾想不通當時學院派為何沒有阻止，學院派在特戰系統本就極為弱勢，杜遠山身為半步無敵境高手，絕對是學院派的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杜家又是真正的豪門，怎麽可能說覆滅就覆滅?哪怕杜遠山被刺殺，他們也應該拿出一個保護的態度來才對。
對於李天瀾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麽歷史問題，因為他如今雖然是嘆息城的少城主，但卻也暫時加入了學院派，未來更是學院派在特戰系統中的代表人物，杜家的遭遇難免會讓李天瀾內心疑惑，想要知道學院派在關鍵時刻對他的態度。
杜家覆滅的那段時期，學院派領袖李華成也即將邁出最後一步，但李天瀾卻不相信當時的學院派當真無暇他顧。
“學院派當時是什麽態度？”
李天瀾看著杜寒音問道，這種問題對於幽夢這種散仙人物來說根本不可能知道答案，杜寒音作為當事人，應該比較了解才對。
“能有什麽態度？”
杜寒音冷幽幽道：“太子集團和特戰集團同時出手，其他集團也拿到了好處，那種敏感時期，學院派怎麽可能會有明確的態度？少城主，你不是跟東城家族有婚約嗎？東城夫人白清淺當初能成為秦州總督，就是豪門集團拿到的好處之一！”
“更何況...學院派也並非一無所獲。杜家雖然沒了，但近幾年他們卻一直都在經營西北，放棄了西北特戰系統的話語權，他們在其他方面得到的更多。幾個月前，白總督從秦州去了關東，秦州行省也落入他們的掌控中了，呵，豪門興衰？在他們那些大人物眼裏，不過就是純粹的交易而已。”
豪門興衰，不過是交易。
在大勢之下，一家家的豪門，無非就是棋子。
李天瀾眼神清亮，看著面前的杜寒音問道：“恨嗎？”
很顯然，杜家的覆滅同樣毀滅了杜寒音的人生，豪門千金，在天空學院本也是身份不凡，結果卻變成了什麽？一年多時間，有過九個男人。
絕境之中，比起男人，女人往往要面對更大的羞辱。
“你說呢？”
杜寒音淡淡道：“在上一屆的天空學院中，我本是最強者之一，年青一代十大高手中也有我的席位，我和我哥哥，我的未婚夫本來想要在天空學院中奪魁，重振杜家的聲望，可結果呢？我的未婚夫為了前途殺了我哥哥，我本來身具風脈，卻也被他廢掉，實力從燃火境跌落到了凝冰境，十二次任務，八次失敗，學分一度成為負數。為了一個月最基本的幾十個學分，我要主動去勾引一些強大的男人，如果你是我，你恨不恨？”
“所以你今日來找我...”
李天瀾笑道：“是想借嘆息城的手為你覆仇？”
他不奇怪杜寒音的選擇，這個選擇或許不好，但只要她想覆仇，這就是杜寒音唯一的選擇。
杜寒音自己的仇恨還好說，她那位背叛了她的未婚夫在如何強勢，也是上一屆的學員，暫時不會有太大的成就，可杜家的仇恨，目標卻是昆侖城和太子集團，從這一點來說，李天瀾和她的目標是一致的，在他的身份曝光並且成為了嘆息城的少主之後，杜寒音來找他可謂順理成章。
最起碼目前整個中洲，跟昆侖城真的有不可化解的仇怨，而且未來有可能能夠有實力有勢力有潛力去覆仇的人，只有他自己。
北海王氏的妖姬雖然看中杜寒音，但那多半是出於私人的同情，北海王氏這個龐然大物也不可能為了杜寒音去跟昆侖城死磕，且不說現在北海王氏和昆侖城正在秘密謀劃什麽，就算兩者沒什麽貓膩，杜寒音本人也沒有值得北海王氏出手的價值。
“我想加入嘆息城，追隨在你身邊，磨礪自己的武道。”
杜寒音直直的看著李天瀾：“至於覆仇，我們有著相同的仇人。”
“確實。”
李天瀾點頭：“但我憑什麽答應你？我和昆侖城有恩怨，但不代表我要將每一個跟昆侖城有恩怨的人都拉攏到嘆息城。無論我是少城主也好，是李天瀾也好，現在我站在弱勢方，收留你，我要承擔風險。所以，雖然很難聽，但我必須要說，不管是現在自保，還是將來覆仇，我身邊不會留下無用之人。”
“我有我的價值。”
杜寒音並沒有尷尬和慌亂，她清冽的聲音透著沈穩，顯得底氣十足。
李天瀾挑了挑眉，不動聲色。
“首先是我的身份。杜家雖然覆滅，但畢竟還有一些叔叔伯伯願意給我幫助，在天空學院他們無能為力，但出了天空學院，這是很寶貴的財富。特別是如果我可以加入嘆息城，這種人脈的效果會更加明顯。杜家聲勢集中在西北，少主畢業後如果想在西北成立自己的根基，我手中的人脈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杜寒音聲音愈發震驚，她認真的看著李天瀾，繼續道：“只要少主的表現足夠驚艷，日後就是親自組建一個集團，也並非不可能。”
李天瀾臉色不動，而是認真思索。
組建一個集團太過遙遠，他還沒有想過，甚至在哪裏成立自己的根基，他都還在猶豫。
目前東皇殿的根基自然是在華亭，可華亭短時間內註定不可能成為李天瀾的後花園，中洲內部如果有大勢匯聚，那麽在各大集團關註中的華亭自然是其中的焦點，在輪回宮跟他漸行漸遠的情況下，僅憑嘆息城，他根本不可能獨自掌控華亭，在這件事情上，學院派的態度甚至都會很含糊，能夠在華亭一片區域內成立一片根基，在各大勢力的博弈中尋求發展就已經是最好的局面。
李天瀾的目光不可能局限在華亭，但目前的情況是，除了華亭，他該向何處開拓已經成了很大的問題。
無論是道門奇人玄玄子指點他去吳越，還是玄學宗師無為大師建議他去江浙，那都屬於東南集團的地盤，妄動只會迎來北海王氏的打擊。
至於東北，他身為嘆息城的少城主，怎麽也不可能去跟嘆息城爭奪什麽。
西南被太子集團占據。
南方則是特戰集團近年來開拓的重中之重。
至於西北，如果站在特戰系統的角度上來說，那幾乎可以算是昆侖城的大本營，可如果站在全局高度來看，學院派的勢力同樣也不弱，利用學院派在西北的政治力量在特戰系統中擊敗昆侖城，這更容易獲得學院派的支持，這確實是不錯的選擇，可那等於是跟昆侖城正面死磕，最需要的是實力。
天空學院三年，如果李天瀾可以到達驚雷境巔峰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去西北，但李天瀾自己也知道，三年內到達驚雷境巔峰根本就不太現實。
李天瀾搖了搖頭，他如今提升實力的速度完全影響了他今後的道路，對於這個問題，他暫時不想去過多考慮，不過杜寒音的說法，確實也證實了她的價值。
對於北海王氏而言或許不算什麽，可對他來說卻很重要。
“繼續。”
他垂下眼皮，淡淡道。
“我的身體。”
杜寒音性感的聲音中透著說不出的殘酷和決絕：“我自認自己姿色還算不錯，而且我不止會伺候男人，還會勾引男人，只要可以覆仇，我願意付出一切。少主如果願意的話，我也願意為少主組建一個屬於少主的鳳凰閣。”
鳳凰閣...
李天瀾至今沒有弄清楚這個組織的情況，不過根據杜寒音提供的線索，他卻知道了鳳凰閣的部分功能，無論這個組織再怎麽神秘，最起碼它的一項功能是伺候男人。
如果這就是全部的話，李天瀾並不覺得這個組織能在這次長島之戰中帶給自己什麽威脅。
他沈默著，等著杜寒音繼續說。
“還有我的戰力。”
杜寒音輕輕伸出手，在她纖細白嫩的手指上，一條火苗突兀的浮現，很細微的火光，但附近正片空氣卻轟的一聲扭曲起來，那種溫度太過熾熱，扭曲的空氣中，杜寒音的身體仿佛都變得模糊起來。
火光逐漸擴大，這一刻的杜寒音在火光之中耀眼的猶如浴火重生的鳳凰，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即便李天瀾都有些動容的強大氣息。
幽夢略微變色，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的風脈被廢掉之後，又恢覆了？”
“不能算是恢覆，應該說是變異，因為這條風脈比之前更加強大。”
杜寒音緩緩道。
李天瀾深深呼吸，眼神逐漸變得認真起來。
“我曾經就在燃火境，雖然跌落到了凝冰境，但隨著風脈變異，我的實力也重回巔峰，少主，給我時間，我不會輸給任何人。”
火光中，杜寒音的眼神清晰透亮，所有的麻木都在消退。
這就是她的價值。
“少主，劫或許會對她很感興趣。”
幽夢語氣嚴肅的說道，劫是黑暗世界唯一的雙風脈超級刺客，對於變異的風脈，他肯定會研究一下。
李天瀾沈默著，良久，他才淡淡道：“你受北海王氏妖姬看重，為我不喜，這次長島之戰，我希望你能拿出一個態度。”
杜寒音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點頭道：“我明白。”
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幽夢掏出手機接聽，說了兩句後皺了皺眉，隨即掛斷了電話。
“少主，軍師和公孫起同時簽署了偵查命令，他們希望嘆息城可以派遣精銳偵查三號防區周圍的其他勢力，北海王氏和昆侖城也收到了同樣的命令。”
幽夢看著李天瀾問道：“我們派誰去？”
偵查之後，也就意味著決戰在即了。
李天瀾瞳孔微微收縮了下。
陽光下，他站起身道：“我去。”
他看了看杜寒音，瞇起眼睛道：“你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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